转眼间,洛北辰在新世界的旅程,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星期。他对这里的好奇已经渐渐淡去,对一路杀敌的生活也已经习以为常——不过这是一种比以前在课桌前燃烧青春更加紧张刺激的生活。或者说,一种能让他发泄对过去的不满的生活。
“砰!”
一声枪响过后,又一只“暴徒”被崩得天旋地转,回身便被武凌雪的冰箭射穿了大脑。
“他也带着一把气枪,怕是刚刚来到这里的新手……和你一样。”
武凌雪一边翻找暴徒身上的装备一边说,“尤其是最近这几年,莫名闯入南境的人越来越多了。”
“都和我一样?”
“差不多。因为他们——包括你,身上并没有神的气息。所以,我还是能推断出来,你们都是来自外界的。说起来,你数过自己‘解决’了多少人吗?”
“七天了啊……我们加起来,大概解决了五十个‘暴徒’……而且说真的,今天我感觉我的精神好了很多。”
从昨天开始,洛北辰就能感觉到,一股清新之感贯通了他的全身,使他不仅摆脱了昼夜前行的劳累,还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更加有力,头脑愈发清醒,连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。
“因为你的身体已经开始接受来自神的力量了啊。”
武凌雪指向远处蓝紫色的天空。在那里,一片淡绿色的极光在轻盈地飞舞,仿佛一层轻纱遮住了那轮圆日羞涩的脸。
“看到了吗?那不只是阳光。”
武凌雪自然地笑道。
“这就是这里和你们认知的‘世界’最大的区别——神的庇佑,或者说,你们理解的‘魔法’,一直都在我们身边。”
“你一直在说神……可是你说的神,到底是什么人?……我的意思是,你怎么感觉到他们的力量的?”
“也许对你来说,确实有点难以理解。因为,对我们来说,感受生命,就等同于在感受他们的力量。失去这样的感知,也就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……”
洛北辰听了这话,突然感到有些怪异。
“那你见过神吗?他们是怎么赋予你们力量的?”
他突然这样问。武凌雪听了,先是有些惊讶,然后便陷入了沉默。
“我们只能见到神为我们留下的东西而已……因为那些东西为我们提供了力量的源泉。力量总有它的源头,这一点,你总该同意吧?”
万物生长靠太阳,这样的观点放在过去是没错的。而放在现在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,天上的那团发光体即使不能被称作太阳,也能够给地面上的花花草草提供足够的能量——总之,来源确实是找得到的。
洛北辰点了点头。武凌雪又指了指天上。
“不过,我说的来源,并不是它。虽然我知道,它确实比较像太阳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气,摊开双臂,尽情地迎接着那紫光的照耀。
“它的能量,其实是来自地面上的‘四柱’。地面的领土,除了一些无主之地,剩余的被分裂成了四块——朱雀,青龙,玄武和白虎。每一个领地都有一个‘柱’,它们,就是我们的法力与能量的来源……或者说,如果法力属于能量,那么它们就可以被称作能量的源泉。至于那像太阳的东西……”
武凌雪看了看天空。然后,她蹲了下去,从草地上拔了一把青草,递到了洛北辰的面前。
“它们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太阳的滋润,所以如果摆在牧羊面前的话,恐怕会被立刻吃得一干二净……可惜,青草可以遍地,奔跑的牧羊也并不稀奇,可太阳,却只有一个……”
“无论过去的大地,到底经历了什么……所有的世界,都只有一个太阳。只有太阳,是无法被复制的。可是你应该知道,没有太阳,就没有万物——世间再强大的魔法,也无法复制太阳的力量……于是想生存下来,唯一的方法,就只有控制昼夜。”
“用魔法……控制昼夜?”
“是的,这便是‘四柱’的运作原理。在你们的世界里,总有地方是黑暗的。可是借助魔法,我们可以使上古之神创造出的光,长久地照射下去,尽全力模仿你们轻易就能达到的太阳……所以,是魔法造就了我们。换句话说,你们,也并不需要魔法。”
说到这儿,武凌雪挥手唤出小蓝。
“试着感受进入你体内的力量……然后,将那股力量注入到小蓝身上!”
洛北辰一边紧张地盯着小蓝,一边用心感受起她说的力量。不一会,他就清晰地看到,自己的双手周围,一圈白光慢慢地出现,并且越来越亮。
“好,就是现在!”
洛北辰猛地张开双手,那道白光便直接穿透了小蓝,化成一根蓝色的冰刺,直接刺入了地面。
“喂!我说……这就是……那样的力量?帅爆了!”洛北辰开心地跑了过去,像一个第一次自己动手做好饭菜,等待父母表扬的孩子一样,围着自己刚刚创造的冰刺走来走去。“不过……”他转身问紧随而至的武凌雪,“如果不经过你的小蓝的话,会发生什么?”
武凌雪没有直接回答他。
“来吧,事实是什么样子,看看就知道了……准备战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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